走一趟親炙台灣漆近代史 龍南天然漆博物館值得一遊

龍南漆器兄弟
徐玉富(左)、徐玉明兩兄弟攜手,打造龍南天然漆博物館,是埔里享譽國際的觀光工廠。(柏原祥攝)

【記者柏原祥/埔里報導】漆器,這神秘古老的工藝文明,面對現代塑膠製品的競爭、漆樹棲地的破壞,龍南天然漆博物館,近年來投入漆藝文創產業,進到龍南,猶如走進台灣漆器發展的時光隧道,而館長徐玉富的家族史,可說是台灣漆的近代史,他近年來專注寫作,要為台灣漆器產業,留下第一手的見證。

四、五十年前,天然漆曾是埔里最重要的經濟動脈,現在四十多歲的中年人,幾乎都是喝「漆仔乳」長大的,短短幾十年的風光迅速褪色,問起現在的年輕人「台灣的天然漆是什麼」,幾乎無人能應答,徐玉富一家的堅持,不抄短線投機,留下珍貴的一器、一物,才有今天的「龍南天然漆博物館」,讓台灣的天然漆產業史,得以找到地方,獲得鮮活的驗證。

龍南漆器
龍南天然漆博物館不僅展示漆器,漆藝家徐玉明仍在廠房內持續創作。(柏原祥攝)

徐家的漆器產業橫貫四代,徐玉富的父親徐阿龍,是苗栗銅鑼地區的客家人,因埔里鎮無風、氣候溫和的特性,來此種植大量的漆樹,埔里曾經供應全台八成生漆,徐阿龍乾脆舉家遷來埔里,展開埔里生漆的輝煌篇章。但好景不常,漆農改種檳榔,木製品生產線遷至海外,從西部登陸的韋恩颱風,將整片漆樹連根拔起,八成漆樹受損,政府開放大陸天然漆進口,廉價的塑膠製品、容器,充斥每個人的生活角落,漆器成了夕陽產業。

但徐玉富與弟弟徐玉彬、徐玉明不忍心父親留下的事業就此蒙塵,創建了龍南天然漆博物館,希望遊客透過博物館的文物展示與解說,瞭解漆器的可貴之處。徐玉明指出,塗一道漆要兩日才會乾,一張塗了一百八十層漆的桌面,就要耗時一年陰乾,加上雕工,至少耗時兩年才能完成,是時間、眼力、精神換來的藝術,漆器溫潤,是光芒內斂的藝術,精緻生活文化的展現。

埔里龍南漆器
漆器溫潤,是工藝家時間與心靈淬煉的藝術,圖為採用「剔紅」技法作品《鶴與壽桃》,作者是徐玉明。(柏原祥攝)

唯有透過不斷的述說,民眾才能瞭解漆器的可貴,徐玉富近年來投注心力在台灣天然漆發展史一書,要為台灣漆器發展的歷程,留下第一手的見證。徐玉富感嘆,採漆日夜顛倒,生漆液又會「咬人」(皮膚過敏),產製的過程無法速成,年輕人不愛投入這辛苦的工作,徐家的生活史,正是台灣漆藝發展史,希望能在精神、氣力都還足夠時,完成此書,讓年輕一代瞭解漆藝深厚的文化底蘊。

埔里龍南漆器毛筆
漆器是相當講究的工藝,徐玉明手上的毛筆,必須選用中國大陸高原上的竹鼠脊背毛。(柏原祥攝)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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